以如此不讲交情?”
“我也觉得奇怪!”毛延寿说:“照我想,一定是皇上的意思。憋了一肚气,无可发泄,有意难一难你们。”
胡里图深深点头,“说得是!”他比较沉着了:“你看,这个麻烦该如何应付?”
“少不得还是那句俗语,得人钱财,与人消灾。”
胡里图本就是这样想,所以听毛延寿这一说,立即作了决定,走石显的门路,将这张礼单大大打一个折扣。
“老毛,石相爷对你与以前大不相同,是不是?”
“你以为他饶了我了?不!不!”毛延寿乱摇着手:“只为一时奈何我不得,也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,所以暂时放松一步。等这次喜事完了,我的命也就完了!”
“何以见得?”
“为了昭君不能不下嫁单于,皇上恨不得吃我的肉!”毛延寿满怀委屈地说:“只望将来单于别忘了,他的艳福是我拿性命为他换来的。”
疏通石显是个铁定不移的主意,可是做起来不容易。主要的是,胡里图此来,除了照例应该进献的贡礼及馈赠中朝大官的仪物以外,并无特别珍贵之物可以取悦石显。
“我想只有就地取材了!”毛延寿说。
“何谓就地取材?”
“召集藁街上的富户,看有什么精金美玉,奇珍异宝,暂时借来一用,随后补偿。”
“不行,藁街上的情形,我很清楚。”胡里图摇摇头,“若说藁街上有什么奇珍异宝,只怕就是一个乌娜诺。”
这是戏言,但生心里邪的毛延寿却有歪脑筋可动,盘算了一会,脸上浮起了得意的笑容。
“怎么?老毛!”胡里图不解地:“你笑得好玄。”
“你说乌娜诺是奇珍异宝,这话一点不错。我听说她生具异香,但只有在枕席之间,香气才会发露。倘或她肯牺牲色相,能让石相爷真个消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