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方始拉着毛延寿并排坐下。
“我先问一句话,汉家下书,通知单于派人来迎亲,究竟是不是真的拿王昭君嫁给单于?”
“是的。不过是件很勉强的事。”
“喔,这里面想必有许多曲折?”
“一点不错。”
于是毛延寿将石显与陈汤设计,预备派兵大举讨伐,以及太后震怒,迫得皇帝降旨偃旗息鼓,不能不将昭君下嫁的经过,从头细叙,足足说了一个时辰才讲完。
“如此曲折,真有闻所未闻之感。”胡里图将前后经过情形细想了一遍,不放心地问:“这一次是真的了?”
“你是说昭君出塞?”
“是的。”
“这可不敢说。反正到时候你看好了。”
胡里图想了一下又问:“你讲的这些情形,是听来的,还是看来的?”
“也有看来的,也有听来的。不过,耳闻中重要的一部分,是呼木告诉我的。”
“哪一部分?”
“太后大发雷霆。”毛延寿紧接着说:“也就是他告诉我这话的那两天,满街的兵,忽然都不见了,其中的道理,你去想想看!”
“这就是了。”胡里图很欣慰地说:“没有想到这次是这样子顺利!”
“你先不用高兴。你看看这张单子。”
单子开头,大书“贡礼”二字,胡里图看不到几行,双眉就拧成一个结了。
“这要得太凶了,”他说:“呼韩邪力所不及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不肯照这单子送?”
“不是我不肯,是我作不了主。”
“那你就回去好了!”毛延寿扳着脸说。及至胡里图勃然变色,他却又从从容容地加说了一句:“这不是我的话,是石相爷让我这么跟你说的。”
“他?”胡里图犹有些气愤:“我家单于待他不错,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