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错了,”曹雪芹管自己又说:“不是我生得晚了几年,就是你们生的早了几年。不然,我就不必叫你锦儿姐了。”
那么叫什么呢?锦儿怔怔的思索了一回,突然醒悟;顿时一颗心“嘭嘭”乱跳,脸红气粗,只有用责备来掩饰他内心的惊慌混乱,“胡说八道!”她斥责着,“你起这种心思,天都不容。”
曹雪芹心中一样也是惶恐迷惑,不知道自己何以会说这话?要想辩白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?只涨红了脸,浮现出无数的惶恐。见此光景,使得锦儿自责,话说得太过分了;而且觉得自己的想法根本就不对,他有这种感觉,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,装糊涂不去考教,并不能让他的想法改变。这一转念间,锦儿便索性敞开来想,而且设身处地去想。想来想去,则怎么样也不能发生他是错了这么一个感觉。
既然他不错,就该帮他;锦儿心头,倏的闪过一个意念,就像一阵风似的,掀开了帷幕一角,隐隐约约地看到许多新奇的事物,但是他不知道那是幻觉,还是真的有那许多东西在里面?这就只有曹雪芹能告诉她了。锦儿考虑又考虑,终于又害怕、又兴奋得问出句话来。
“芹二爷,你到底跟谁好过?”
“你不是明知故问?”
一听这话,锦儿越发疑惑,“怎么叫明知故问?”她说:“又不是在南京的时候,天天见面,没有我不知道的事。你就老老实实说是谁好了。”
“春雨。不是你早就知道的吗?”
他一提春雨,倒提醒了锦儿,不妨一个一个问过来:“绣春呢?”
“没有,绝对没有。”曹雪芹有些气急,“莫非你到今天还不相信我?”
“不是不相信你。”锦儿看他那样认真,措辞便格外谨慎了;考虑了一会说:“今天在这里没有别人,咱们俩说心里的话,说过了算,谁也不用搁在心里,更不用跟别人去说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