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夫人睡得早,醒的也早,通常卯初便已睡觉,秋月一听前方有了响动,随即起身,悄悄走了出来。马夫人听的脚步声,在床上发问:“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。”
“是有话要跟太太回。”
“这时候?”马夫人问。
“是!”秋月去剔亮了灯,揭开马夫人的帐门说道:“其实昨儿晚上就该跟太太回的,我怕那一来,害太太一夜睡不好,所以捱到这时候。”
听得这话,马夫人倏地挺身坐起,“出了什么事?”
“太太先别着急!”秋月歉意的赔笑:“说起来也许还是喜事。”
“澳!”马夫人舒口气,“你真吓着我了。”于是秋月服侍她起身,在熹微的曙色中,陪着她坐在窗前,促膝倾谈。
“仲四来说,杏香有喜了。”
听这一说,马夫人不由得错讹失声,不过随即恢复为平静,“芹官的?”她问。
“不是芹官的,仲四用不着来告诉。”
“说得不错,你往下说吧。”
“杏香本人还不知道。仲四是来跟震二爷讨主意,倘或要料理掉,仲四奶奶说,那也是很方便的事。”
“这是怎么说?是把‘它’拿掉?”
“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。”
“这么办不好!马夫人毫不考虑地说:“如果来太太在,就只有一个办法,马上把杏香接了回来;可是如今不比当年,这个办法能不能行得通,得好好儿捉摸。”
“我也在想,拿掉不是办法。弄得不好,象绣春那样差点出人命,可不是玩儿的事。”
“哪么,你看该怎么办呢?”
“我想了一夜,没有能想出好法子来。”秋月答说:“锦二奶奶今儿要去烧香还愿不在家,震二爷等着我给她回话呢!”
马夫人点点头,不作声,秋月心里想,堕胎一事,既不可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