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却未走远,只在廊下静听。
“见了恒王了?”海望问说。
“是的。”
“章之,我这趟差事,你看在老朋友的分上,得要多帮我一点忙,不然,我怕顶不下来。”
“言重,言重!”高其倬说:“不过,海公,我又一层难处,要请你体谅。”
“什么叫体谅?你的难处,就是我的难处;话说回来,我的难处,也就是你的难处。咱们商量着办。”
“难就难在我不便跟你商量。恒王的性情,你是知道的,一丝不苟,界限划得很清楚,他说:‘咱们遵旨办事,你未派陵工,只给我当顾问;就只有你我二人打交道。’又说:要用什么人,告诉他,他来交待足下。海公,你想,我的处境不是很为难吗?”
“没有什么为难,你有什么意见,尽管先交待我;我办妥了,你就不必告诉他了。或者先告诉我,让我心里有个数儿,过后你再告诉他,让他交待我。这样子,办事不就顺利了吗?”
高其倬故意想了一下答说:“好!我遵命就是。”
“老哥儿俩,说什么遵命不遵命!章之,我有几件事,要跟你商量,请你指点。”
“是,是!请吩咐。”
“第一,大葬的日子定了没有?”海望说道:“我听钦天监懂地理的人说,以山向而论,今年九月里最好,是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可是,九月里怕来不及。”海望问道:“往后一点,还有那个月份好?”
“那就是明年三月;不过不如今年九月。”
海望听得懂这话,左右望了一下,低声说道:“你不能说成一样好吗?”
高其倬觉得兹事体大,不敢随便允许;而且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要求,所以决定先把话宕了开去。“有第一,总还有第二吧?”
“要等第一有了结果,我才能说第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