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告诉我,我来交待海望。假使说,该用这个人,海望不用,出了事,我参他;照你的意思,用了这个人,如果出了事,我就不能参他了。”
不参海望,自然是参保举的人;高其倬心里在想,曹震当然要保荐,但他会不会出示?会出什么事,确需预先顾虑。这一层,高其倬很快的就想通了。他久任督抚,京里的规矩,不甚熟悉,以致才有辞谢御前侍卫相送,无法证明他是奉旨来见恒亲王的窘境发生,至于官官相护,联络一起的情形,无处不然。他看得多了,胸中自有丘壑。他心里在想,以曹震的精明强干,自然识的轻重;恒亲王所重视的是陵工要一点一画照规矩办,至于该用多少工款,他不过问。曹震如果出事,也无非是浮报工款;而这又必是与海望说好了才能下手的,根本不会出事。于是,要考虑的,此刻就保荐;还是看一看再说,这也容易决定,不必亟亟,谋定后动为宜。
及至告辞出府,与曹震各坐一辆车回行馆时,他的想法更透彻了;保荐曹震根本不必托恒亲王,直接向海望提出,反可避去“拿大帽子压下去”的嫌疑。如果海望不识趣,那是再请恒亲王“交条子”,海望就无话可说了。事情很巧,回到行馆,刚刚换了便衣坐定,待与曹震细谈会见恒亲王的经过时,忽然门上报:“户部海大人来拜。”
海望由内大臣兼户部尚书,虽是后辈,但以目前的官位而论,较高其倬为高;有时天子近臣,自然应该具衣冠肃衣冠;那支海望已经等不得了,“章之、章之!”他一路喊着高其倬的别号,径自闯了进来。
“海公、海公,”高其倬在屋子里高声答说:“容我换公服迎接。”
“换什么公服,我也是便衣。”说着,海望已经踏了进来,一看打帘子的是曹震,便又说道:“通声也在,好极了。”曹震不知道他所说的“好极了”,是何意思,只很客气的代尽主人之礼;等海望与高其倬相互招呼坐定,才悄悄退了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