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六年工夫修一座皇陵,还没有完工吗?”
“对了。”
“多大的工程,六年还修不好。”
“这有个缘故,说起来,真的是话长了——”
“又说这话!”杏香一面打断,一面在曹雪芹额上戳了一指头;出手很重,尖尖的指甲竟掐出了一道红印子。这点疼痛曹雪芹还忍得住,没有出声;杏香却深悔孟浪,自然也觉得歉疚,还有些心疼,也有点怕他恼怒,随即便搂着他的脖子,赔笑抚慰。
“乖乖,我不是故意的,疼不疼?”
“没有什么。”曹雪芹故意闭上眼睛,享受着那一份温馨。
“既然没有什么,你就慢慢儿讲给我听;其中一定有段新闻。”杏香在他耳际厮磨着,柔声问说:“是吗?”
这一下,曹雪芹把不能说得也说了;雍正皇帝蓄意不愿在昌瑞山长眠的原因虽不便透露,却需有句话交待:“原来说泰宁山的风水是如何了不得的好,亦不尽然;包里归堆一句话,那时的皇上,不愿意葬在昌瑞山。”
“为什么呢?”
这一问在曹雪芹意料之中,所以从从容容的答说:“风水,各人有各人的看法,雍正皇帝对此道也很精的,他觉得昌瑞山的风水不好,所以不愿把陵修在那儿。不过,这话他自己不便说,得找个人来替他下一番说辞,当然,在昌瑞山以外,得另外找一块好地,也是高总督一定要办到的事。无奈,看来看去,只有泰宁山比较上还好,只好将就着用了。”
“一将就,就出了毛病。”杏香很快的接着问:“是不是?”
曹雪芹没有接她的话,管自己说到;“为了让高总督尽心尽力,雍正皇上先下了赏,把他由福建调到两江,管江苏、安徽、江西三省。进京以后,怡亲王把上头的意思,悄悄儿告诉了他,陪着他去看地;看了几块,细细比较,说泰宁山还好。等画了图送了上去,雍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