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那年。”胤祯忽然问说:“你今年多大?”
“二十五。”
“康熙五十一年,我也是二十五岁。”胤祯徐徐说道:“就从那年起,不论巡幸到哪里,随扈都有我。圣祖常在不经意中,随事施教:‘记住,要这样办!’不过圣祖的意思是,我总得办一桩大事,一则是历练,看看我挑的起挑不起这副重担,再则是让我立了功,才压得住大家。到了康熙五十四年,机会来了,策妄阿喇布坦造反;圣祖就决定让我领兵征讨。”
“此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,所以种种部署、格外周详,调兵屯粮,三年之久,才准我用正黄旗,意思是代圣祖亲征。等凯旋还朝,圣祖就要内禅了,哪知道为山九仞,功亏。”谈到这里,胤祯悲从中来,虽未放声一恸,却是哽咽难言了。
嗣皇帝的处境很尴尬,既不能代父认篡窃之罪;又找不出适当的话来安慰胤祯,只地着头说:“十四叔,你太委屈了!大家都知道。十四叔得让德,与吴泰伯并足千古。”
这句话道时说到了胤祯心坎里;“我也是以社稷为重,所以忍让,总之,是天意!”他说:“遗诏到达军前,是青字;我的名字跟你阿玛的名字,声音相同,军中欢声雷动,有人就该口称我‘皇上’。只有年羹尧知道,第二字的一边是真假的‘真’;而不是贞坚的‘贞’”。
听到这里,嗣皇帝整顿全神,侧耳屏息,不想漏听下面的每一个字——先帝得位以及固位的经过,包括残手足、杀功臣的前因后果,他大致都已默识于心,唯独年羹尧缘何恰好成为“抚远大将军”的副手;而又恰好成为先帝监视“抚远大将军”的“鹰犬”,是机缘巧合还是有意安排?倘为前者,机缘又在何处?年羹尧带兵,虽有令出必行的长处,但骄恣贪酷、瑕多于瑜;亿圣祖知人之明,又当人才正盛之际,何以偏偏重用这么一个庸才?
如说是有意安排,安排的又是谁?自然是圣祖。然则作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