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他们一眼,脸上微微有了笑意。
客厅宽大而华丽,厚厚的帷幕加上砖地正中一个炽红的火盆,把深秋的凉意,驱逐得干干净净。
李姥请他并坐在一张榻上。侍儿点茶上来,她亲手捧了一盏递给他,然后问说:“郑郎从河南来?”
“不,常州。”他说:“家父是常州剌史。”
李姥深深点头,在笑容以外,开始显出尊敬的神色,“哪天到的?”她又问。
“来了几天了。”
“预备在长安久住?”
“也不一定。等明年进士发榜以后,再作打算。”他又重申前请:“如果姥姥这里有多余的房子,我极愿意租了来住。租金多少,只听姥姥吩咐好了。”
“只怕房子不好,你要不嫌弃,尽管搬了过来。房租可是决不敢收。”
“没有这个道埋,一定要请姥姥吩咐一个数目。”
“不必,不必!”李姥摇着枯干的双手,“你明天先搬了来再说。”
“既然如此,恭敬不如从命。我先向姥姥道谢。”他准备离座作揖。
“住在一起,就是一家人。”她一把拉住他说,“太客气倒反生分了。”
就这时,隐隐有环佩之声传来,郑徽方在侧耳细听,李姥笑道:“我女儿来了。年轻不懂事。也不会什么,弹又弹得不好,唱也唱不成调,只是长得还不讨厌。郑郎不要见笑!”
“哪里,哪里!”意乱神迷的郑徽,连句客气话也不会说了。
环佩声越来越近,终于连裙曳地,的声音也听得见了。然后,一阵幽香微度,厅前出现了一位盛装的丽人。
郑徽的双眼,仿佛突然为一种不知名的强烈光芒所照射,惊惶失措地站了起来,内心有着浓重的自惭形秽之感,以至于不知不觉地把头低了下去。
“阿娃!跟郑郎见礼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