徽笑着点点头,招手叫她过来,从衣袖中取出一串五彩璎珞,说:“这个送给你好不好?”
“真的?”小珠惊喜地,似乎不敢相信。
他用行动作了答复——把那串璎珞从她头上套过去了,这是成年妇女用的颈饰,在小珠是太长了,一直垂到胸前,她用手捧起璎珞的末端,微笑着把玩不休,那份娇憨的稚气,引得贾兴他们都笑了。
“喔,”小珠突然抬头问说,“我还没有问你的姓。”
“我姓郑。”
“郑郎,要不要我带你去见我们的姥姥?”
“好啊!你带我去!”
他在一所小小的养静的精舍中见到了李姥——五十多岁、驼背、一头蓬松的白发,却有着一对如苍蝇般明亮锐利的眸子,样子像个女巫。
这时,她正靠在榻上,由两个侍儿替她捶腿。见到郑徽,挥一挥手,遣开侍儿,缓缓地从榻上坐起,一面打量着来客。
“荥阳郑徽,拜见姥姥。”他早已打算好了,不惜降尊屈贵,用最尊敬的礼数来对待李姥。
“不敢当。”她用苍劲低沉的声音,极慢地回答,神态显得有些傲慢,“请问郑郎,有什么贵干?”
他防不到她会这样发问。到这些地方来干什么,还需要问吗?这明明是假作痴呆,倒有些不好应付。
念头一转,他从从容容地答道:“听说这里有一座院子空着,不知道能不能出租?”
“这话是听谁说的?”
又是句不容易回答的话,然而也还难不倒他,“昨天在南曲素娘家,听韦十五郎告诉我的。”他说。
“噢,你是韦十五郎的朋友?”李姥神情不再那样冷淡了,“那好商量。请到客厅坐!”
李姥颤巍巍地站起来,扶着侍儿的肩头,陪郑徽一起走了出来。在院外侍候的贾兴等四人,看见主人,一齐垂手肃立;李姥很注意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