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了宫中的侍医来诊治。这一夜亲自去探望了两次,武平只是昏昏大睡,看来病势不轻。荆轲既急武平的病,又急武平带来的消息,心中七上八下,十分难受。
谁知武平的病,来得凶,去得也快;由于侍医的手段高明,加以一到荆馆,心情妥贴,所以一宵好睡,药力透达,病势已十去七八,只觉饿得厉害。吃过一大碗肉糜拌煮的麦粥,出了一头的汗,更觉得身轻体健了。
“俺荆大哥呢?”他问侍应的僮仆。
“大概在水榭。我去请来。”
“不要,不要。俺去看他。”
武平的腿还有些发软,扶着僮仆的肩,慢慢走到水榭,荆轲却不在那里,武平倒也不急,坐在东窗帘下,细细鉴赏这座他以前未曾见过的屋宇。
忽然,听得双浆打水的声音,朝外一看,金黄色的朝阳影里,红白相映的荷花丛中,来了一条小船,船头上是荆轲,船尾是一个穿着淡碧罗衣的女郎,背向武平,不知是何面貌?但仅从那俏伶伶的背影,和她那一束随风微扬,又黑又亮的长发来看,便知必是绝色佳人。
这一幅图画,把生长在市井屠沽之间的武平看傻了!原来世界上,还有这么个好地方?这才真是叫享福!
就在他这不胜神往的片刻,小船已经近了,荆轲也发现他了,扬一扬手中的兰浆,高声叫道:“嗨,你怎么跑出来了?你有病啊!”
“病好了!”武平也高声回答,使的劲太足,有些发喘,便又坐下来休息。
小船拢岸,船身横了过来,武平看到那女郎的侧面,果然是从未见过的绝色。等船停妥,她手拈一枝荷花,回过脸来,绽开一朵微笑,微微颔首,似乎在向谁招呼。
武平左右看了一下,更无别人,那么,“是招呼俺?”他自问着,顿时一阵莫名的兴奋,受宠若惊了!其时已有女侍帮着系住了船缆,荆轲一跳上岸,伸手把那女郎扶下船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