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究竟定在何时?”
太子丹觉得他问得突兀,不敢轻忽,想了想才回答:“荆卿,知道我的心境的,莫如你!照我的希望,最好此刻就见嬴政伏诛,然而办不到。我想,还是照预定的计划,八月初新凉天气动身吧!”
再一度确定了行期,荆轲便好作打算了;“那么,以七月半为期,到那时还不能把盖聂找来,就决定用秦舞阳。”
有了明确的期限,太子丹也无可再说了,点头同意,又跟荆轲商量,“武平久无消息,可要再派个人下去看一看?”
这倒是个很实在的建议,于是选了个熟悉平阳地方,而又干练可靠的人,南下去跟武平联络。
约莫十天功夫,派去的人,计算途程,还未到平阳,武平却已回来了。
一见面,荆轲大吃一惊!武平完全变了样子,满身风尘,不消说得;一张脸瘦得脱了形,只剩下松松一层皮垂搭着,双颊凹了下去,把那双失神的眼,衬托得特别大。他的嘴唇为外晒的烈日和他自己体内的高热烤得成了白色。在荆馆门前,浓密的树荫下,瘫作一堆,不住喘气,那模样就象一只饿了几天,无家可归的癞皮狗。
“兄弟!”荆轲怜痛地大喊一声。
武平挣开眼来看了一下,咧开嘴唇,露出白碜碜的牙,仿佛在笑,然后,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:“荆大哥,俺有消息——。”刚说了半句,倒又喘不成声了。
看这情形,必是有病在身。一问武平的随从,果然!这个壮健如牛,从不知病痛为何物的莽汉,由平阳踏上归程,因为在烈日下奔驰受暑,加以饮食不知检点,病倒在旅途中。上吐下泻,只一夜功夫,就被折磨得无复人形。延医服药,刚刚能起床,便又要赶路,随便他们如何劝阻,只是不听,他说他急于要回来报告消息。
荆轲也顾不得去打听是何消息,照料病人要紧,吩咐把武平移到一处最清静阴凉的院落去住。专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