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说樊於期到了。太子丹自然离席相迎,荆轲为了尊老敬贤,也跟在太子丹身后,一起出室迎接。
在精致的客室中,太子丹为双方通名引见,两人都恭恭敬敬地伏地行礼。
拜罢起身,相互寒暄。两人都想细看一看对方,因而都是一面说着些久已仰慕的客气话,一面却很不客气地平视着对方,从上到下,毫无顾忌地打量着。
在荆轲眼中,樊於期是可怜的——他予人的感觉,就象一头既老且病的白额虎一样,那高大的身躯,虬结的黄须和他的狮鼻海口,依稀还可以想见他当年叱咤风云的雄姿,但是,他的松弛的皮肤,迟钝的动作,特别是那一双忧郁而疲倦的眼睛,说明了他的英雄岁月,离他已经非常遥远了。
这样一位人物,什么是他的最好的归宿?荆轲不断地在想,却始终找不出一个自己可以认为满意的答复。
“请入席!”东宫舍人来禀报。
“请!”太子丹起身肃客.笑着问樊於期道:“犹有斗米之量否?”
这是赵国名将廉颇的典故。廉颇虽老,一顿饭还能尽米一斗,肉十斤,被甲上马,犹可驰驱,樊於期知道太子丹激励他的意思,但是他也象廉颇一样,一为楚将,无功足录,对于统驭他国的士卒,并无把握,所以始终不敢自己请命,为燕国领兵御敌——而徒受太子丹的供养,不能建寸功以报,这也正是他日夜耿耿于心的一件事,因此听得太子丹的话,虽知是无心的一句戏言,却仍是惭愧得抬不起头来。
太子丹自然明了他的心思,自觉失言,大为悔恨,但亦不便解释,只是对樊於期越发恭敬,借以表示自己仰慕的诚意。
冷眼旁观的荆轲看在眼里,心中一动,等入席以后,找个机会,问道,“请教樊将军,暴秦灭韩破赵,窥燕之意,日渐明显,为今之计,燕当如何?”
樊於期颓然垂手,低头答道:“樊某穷愁潦倒,百无一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