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赵忠迟疑了一下说,“不过,严相爷父子亦都是大贵之命,这笔酬金怕不轻。”
“怕什么?当然照送。”
赵忠没有再说什么,到帐房里又支一千银子,饱入私囊。送“赛虚中”的一千,分文不短;不过包括严嵩父子的两命在内。就这样已让“赛虚中”喜出望外,谢了又谢,还要提成酬劳。
“不必,不必!”赵忠又说,“倒是有句话我要问你:你知道严相爷父子的八字,怎么批法?”
弦外之音,“赛虚中”急忙答说:“正要请教。”
“要请教的不是我,是罗师爷。”
“是,是!我今天就去请教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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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‘赛虚中’说得很有道理。我早年的经历,大致不差,这几年在京里的情形,有如目见,真灵,真灵!”
“其实,”赵忠故意持着存疑的态度,“老爷做这么大的官,掌这么大的权,一举一动,人人注目。‘赛虚中’总也听人说过。”
“不,不!他不是耳食之言,而是有根有据,照命理推算出来的。而且,有些事,也不是他能知道。”
赵忠心中在说:“他不知道,我知道!”看主人信服得有些着迷了,正是进言的机会,便即答说:“既然过去的算得这么灵,将来的事,一定也说得极准。老爷倒不能不听他的!”
赵文华点点头,沉吟了好一会说:“你去告诉胡总督,就四十万也可以——可是款子要快交来。”
好些日子的心血贯注,终于有了结果!赵忠既欣慰,又得意。但也不免愧歉,似乎吃里扒外,帮着人家算计主人,因而倒有些不敢作声了。
“怎么?”赵文华奇怪了,“你没有听见我的话?”
“听见了,听见了。”赵忠急忙答说:“我是在想,应该怎么给人家一个限期?限期太紧,怕他凑不起;太宽又怕误了行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