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。”
“好!”胡宗宪随即提笔写了一张条子,核桃大的字,只有四个:“提银五千。”下面署了一个“贞”字。
“事不宜迟,我马上去办。”罗龙文起身说道:“这两天我的形迹要疏远些。若非至急之事,请总督不必派人来找我。”
为了要跟赵文华把关系拉紧,当然在表面上要远离胡宗宪,这是不消说得的。
“你请吧!心照不宣。”
揣起胡宗宪那张提银的皮条,罗龙文坐车专访胡元规。多时不见,少不得叙一番契阔;寒暄既罢,罗龙文问道:“可有好砚?”
胡元规的当铺,好砚甚多,但要好到如何程度,须得先问一问。
“你是自用,还是送人?”
罗龙文是此道的大行家,一听这话就懂得他的意思,如果是自用,只求砚好价廉,得其实惠;倘是送人,则不但要好砚,而且要名砚,价值可就不菲了。
他是要送人,不过受者附庸风雅,并不精于鉴赏,这就在“好”与“名”之间,又有斟酌,“我要名砚!”他说,“名气越大越好!”
胡元规微笑不语,走出客厅,找人来嘱咐了几句。不久有人捧来一个包裹,打开来一看,共是三方砚台,外面都是蜀锦棉套。胡元规注视了一下,先取最下面一块,递给罗龙文。
解开棉套,揭开红木砚盒,里面是一方色如猪肝,长约八寸,宽约五寸的端砚,罗龙文拿起来一看,背面刻着八个字,是行书:“持坚守白,不磷不碯。”再看边款,一面刻的是正楷:“枋得家藏岳忠武墨迹,与铭字相若;此盖忠武故物也。枋得记。”
看到这里,罗龙文不由得失声惊呼:“好家伙,这可名贵了!等我再看看。”
先看背面那八字之铭,谢枋得以藏岳飞的墨迹,证明那八字出于岳飞的手笔;从而又断定这方砚台是岳飞的故物。岳飞的遗墨,罗龙文亦见过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