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不是这个意思,我是说,他可能会改招抚为诱捕。”
“那怎么行?”胡宗宪说:“杀降不祥,一之为甚,岂可再乎?”
“而且,”阿狗接口,“徐海亦决不肯做这样造孽的事。”
“徐海?”罗龙文大摇其头,“我看就是徐海自己肯,他亦不见得肯。华公多疑,一定以为这是纵虎归山的一计,是总督找个藉口放徐海逃走。”
胡宗宪深深点头,考虑了一会说:“照你们俩的话,是不告诉他的好?”
罗龙文与阿狗都不作声,因为这又是徐海得以出头的好机会,如果放弃了,又觉得可惜。当然,此一感觉在阿狗更甚于罗龙文。
“回总督的话,”阿狗回忆前情,不免又有些激动,“徐海的遭遇,三翻四复,处处委屈,真有点心灰意懒了。如今的徐海,已不是从前那样的生龙活虎;作个譬方,好象一支‘煨灶猫’。倘或没有啥好鼓励他的,只怕他去了也没有用!”
“是,是!”胡宗宪的态度和措词,都很谦诚;足以看出他内心的不安,“恢宏志士之气是最要紧的!这一点我很惭愧,做得不够。如果你们有什么我做得到的办法,尽请指教,我一定照办。”
“办法总有的。”罗龙文徐徐说道:“我看,此事宜缓!请总督通盘想一想看,华公不就到了应该班师的时候了吗?”
想一想果然。陈东就逮,倭人全部遣返,军务告一结束,以后就是抚辑地方,恢复元气的善后事宜了。奉旨督师的赵文华,没有不还朝复命而仍逗留在东南的道理。
“等华公一走,东南全局,统由总督主持;那时掣肘无人,事事容易,奉请以徐海出海,说汪直来归。不劳师、不糜饷,而能消此隐患,朝廷颇有不准之理?”徐海亦就可以建功出头了!”
看得远,想得深,毕竟还推罗龙文。胡宗宪大为欣快,“好了,极大难题,得小华一言而解。”他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