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一只手伸了过去,将她的细得如杨柳般的腰肢一抱一揽,王翠翘立脚不住,倒在他的怀中。
可是她很快地挣脱了他的怀抱,躲开两步,正色说道:“别闹!我还有话跟你说。你知道不知道?王九妈昨天跟我谈过了。”
“谈什么?”
“自然是谈你——”王翠翘欲语又止。
这在徐海便不能不关心。他知道她的脾气,如果仍是嬉嬉笑笑,不当回事的神气了,她有正经话就不会肯说。因而换了一付肃然静听的样子,催促她说下去。
“王九妈说,她跟你有缘,换了别人休想!她已经许了我了,再帮她两年,便放我跟了你去。当然不是白白地放人。”
“要怎样才肯放?”
“你想呢?”
“‘姐儿爱俏,鸨儿爱钞’,必是要钱?”徐海问道:“她要多少?”
“要三千银子。”
“不多!”徐海脱口答说:“只要我有钱,拿几十斤金子照真人大小,打个金翠翘都值。”
话是恭维到家了,但细细想去,这句话的本意是:三千两银子虽不多,无奈拿不出来——拿不出来不要紧,彼此平心静气商量,总有个凑合的办法能想出来,他现在的说法,竟是嫌王九妈漫天要价,语含讥刺,有点不受商量了。
“哼!”王翠翘冷笑,回敬以讥讽:“口气倒真阔,金子论斤算。”
“那算不了什么!一旦时来运转,不但金子论斤算,还论斤送人呢?”
“越来越阔了。”王翠翘由好气变为好笑,“可不知你哪天才得时来运转?只怕我头发都要等白了!”
“你头发白了,我还是要你,还是当你天下第一大美人儿。”
王翠翘心头一震!这句话打入她心坎了,可是她不能信以为真。思量又思量,总觉得相信他的话是件很危险的事,而欲待不信,却又不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