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九妈还说些什么?”
“就是那一句话。”王翠翘突然下了决心,“阿海,我问你句话,你可要摸着良心回答我。”
“这话我不要听,你当我是没良心的人?”
“你的嘴太油,也不知你哪句话是真话。你说我头发白了还是要我,这话说出口以前,你可曾在心里打过一个转?”
“用不着打转,本来就是我心里掏出来的话。”
王翠翘深深看了他一眼,慢吞吞地说道:“既然如此,我要跟你商量,你打现在起就存钱,三年功夫,可能够积得下一半。”
“还有一半呢?”
“那你不用管。”
这就是说,王翠翘有私房钱,愿意贴补在这里头。徐海虽是到处拈花惹草的浪子,此刻却不能不为她的真情所感动,也因为如此,他不肯随口敷衍。心里在想,如果说三个月之中要一千五百两银子,或许想它一条刀头上舐血的生财之道,倒能弄得到手。三年功夫靠省吃俭用,积存一千五百两银子,其事之难,难于登天。
于是他笑着答道:“你看我是能存得下钱的人吗?”
这句话将王翠翘惹恼了,“听你的口气,根本不想存钱!”
她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,“也不是不想存钱,根本不是想要我!罢,罢,你请吧!算我痴心妄想在做梦!”
“你别急嘛!我话还没有完。一千五百两银数目也不算太大,何必等到三年以后!你看我几个月就把它弄到手。”
“你倒说得轻松。徐大官人,”王翠翘故意这样称呼,“请问,你的银子是天上掉下来,还是地下长出。”
“天上不掉,地下不长,自有人会送来。”
“谁啊?”王翠翘有些担忧,但又不便说得太率直,用小心翼翼的语气,试探着问:“莫非是烫手的钱?”
烫手的钱是来路不明的黑钱。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