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面总不是办法。”
“就是这话啰!”蔼如裣衽为礼,“请大哥多费心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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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米市胡同潘家的客厅中,宾主五人,一直谈到深夜,尚无结论。李芳极力主张洪钧应该亲自出面解释,他认为蔼如最后的态度很好,决非不受商量的人。而吴大澄和张司事的看法相同,判断蔼如使的是欲擒故纵的手段,想骗洪钧出面;一见了面,必不肯善罢甘休,搞成不可收拾的局面。
反复辩洁,各执一端。由于李芳的坚持,潘家二老提出一个类似折衷的办法,问一问洪钧本人的意思。李芳同意这么办;而吴大澄却还有异议。
“要问,也只能悄悄问他。当着人,他有顾忌,是不会畅所欲言的。”
所谓“当着人”,是指与洪钧素昧平生的李芳而言。意会到此,李芳慨然答说:“这样好了,我暂且回避。不过,他怎么说,我得听听。”
“那容易!”吴大澄指一指间壁小客厅,“请李兄在那面坐,一墙之隔,什么都听得见。”
于是主人在小客厅中备酒宵夜,一面着人去请洪钧。钟打十二下时,洪钧已到;吴大澄告个罪,出室相迎;李芳亦即离席,在门缝中悄然相窥。
位置不巧,只看到洪钧的背影;吴大澄却是正面相对,但听他用低沉的声音说:“李家母女来了。”
洪钧似乎身子一震,急促地问:“在哪里?”
“你不用问在哪里,只问你愿不愿意见她们?”
洪钧不作声;李芳为了怕漏听了他的回答,屏住了呼吸在等待。里外是一片死样的沉寂。
“大概,”吴大澄说,“你也怕见她们。”
“我,”洪钧用极低、极无奈的声音答道:“我见了她们怎么说呢?除非能践宿诺,此外什么话都是假的。”
“所以见不见她们,要你自己拿主意。你知道的,沈公汲引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