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,唯恐不及,对你更具青眼。你可不能闹什么亲痛仇快的笑话!”
“是啊!我最大的顾虑在此。”
“你自己的利害得失,也要考虑。母老家贫子幼,又是一身的债。”吴大澄紧接着说,“向来鼎甲不必等‘散馆’就能放考差;后年这个时候,你说不定在广东或者四川入闱了。”
听到这里,李芳颇有反感。因为吴大澄是在利诱,意思很明白:如果将顺沈桂芬的意旨,后年庚午乡试,不是放广东就是四川的主考。当这两处的考官,是有名的好差使。
洪钧并未出声,而吴大澄却又开口了:“不过,照李蔼如对你的情义来说,也实在不可辜负。文卿,你一生祸福穷通,就决于此刻。是弃亲绝友,困厄终生,以成全不负故交的义名呢?还是负一时之谤,徐图补报?都看你自己了!”
洪钧的答复,在李芳可以预知。吴大澄已经为他说得很明白了,实际上也就是为他指点得很清楚了,如果不负蔼如,将得罪所有的朋友亲戚,得不到任何照应。而负蔼如不过一时,将来还有补报的机会。李芳心想,除非书呆子才会不顾一切去博那个“义名”!
话虽如此,却仍屏息以待。好久好久,所听到的仍旧是吴大澄的声音,“好了,你的意思我们知道了。自会替你料理妥当。”他说,“你最好请几天假,到哪里去逛一逛,明天就动身!”
送客出门,吴大澄却不回原处。黯然无言的李芳,等了好一会,不免困惑;正想动问时,潘家听差来请,吴大澄在他为潘祖荫考证金石古器的书房中相候。
“老兄听见了!这件事只好照原议,拜托老兄多多费心。”吴大澄递过来一个红封套,“这是一千两银子,请你转交令妹。”
李芳接过红封套来,在手心中敲了几下,“这话该怎么说呢?”他踌躇着,计无所出。
吴大澄亦觉得很难措词,想了半天,用感慨的语气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