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贵手”。这一下真赃实犯都具备了。
由此展开谈判,钱乡约的姿态又一变,劝邢大户将那密告的人安抚下来。如果只花个千儿八百银子,邢犬户倒也认命了,无奈狮子大开口,简直就是要把他赶出门去;大片家业,拱手让人,邢大户自然不甘。结果闹成僵局,不能不告到当官。
听到这里,汤斌已经了然,伺题的关键,是在那个密告的人身上;而原卷中一直不曾提到这个人,岂不可怪。
“钱乡约到案没有?”他问张桂文。
“全案人犯都已移到。”
“提钱多约!”
钱乡约是个獐头鼠目的矮子,不要说是汤斌,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,此人绝非善类。汤斌平静地问了几句不相干的话,转入正题:“那密告的人是谁?”
“是小人的一个邻居,叫何小二。”
“何小二人在哪里?”
“回大人的话,何小二逃走了。”
“怎么?”汤斌大为诧异,“他怕什么?为何要逃走?”
“小人也不明白。”钱乡约的眼神闪烁地说,“据他家里的人说,有人拿着刀去威吓何小二,说他不该密告邢大户家有逃人,害得人家性命都要不保,叫何小二自己出头,说密告是诬告,并无其事。何小二不敢这么说,只好逃走。”
话还未毕,邢大户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:“青天大人!他,他是血口喷人。”
“咄!”张桂文喝道,“不准咆哮!”
不平则鸣,人之常情,亦是天理,汤斌对这张桂文假借“咆哮”两字威吓邢大户,颇为不满,但亦不愿当面呵斥,只摇摇手阻止,让邢大户说话。
“青天大人,”邢大户说,“小人只为这个性子生得不好,性子耿直,言语上得罪乡邻是有的,却不敢昧着良心做坏事;如果不是平日心太热、喜欢朋友,也不至于会有这场麻烦。平空受了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