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的神态很奇怪,一时竟看不出他的心是冷是热;不过金雄白到底经得事多,听他的口气,这件案子的发展,大有文章,便即改容相谢。
“是,是!请坐。请坐了细细谈。”说着,他递了支烟过去。
“谢谢,我不抽。”那人仍旧站着说:“那件案子,治安当局办得异常认真,当时封锁现场,大加搜索;因案及案,缇骑四出,抓了几十个嫌疑犯,而且很快地就地枪决了。”
金雄白大惊,急急问道:“是几十个嫌疑犯,一体枪决吗?”
“是的,一个都不漏。”
“又何致于如此!几十个人替一个人偿命,这样的法律也太严厉了。而且,总也有主从之分吧?”
“你知道主犯是谁?从犯又是谁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主犯从犯,哼,根本不在那几十个人之内——。”
“这,”金雄白失声说道:“是枉杀无辜!”
“也不能说无辜,反日就是他们的罪名。他们是一石两鸟之计,一方面派人暗杀了胡闹的人;另一方面借此在捉反日份子,一体枪决,表面上好像堵塞了他人怀疑的口实,暗中正好屠杀反满反日的热血青年。”
“好毒的手法!”金雄白开始感到事态严重了。
“你也知道了!”那人低声说道:“我就是特为来向你提出警告的;这几天,你的行动最好当心一点儿。”
“是,是!”金雄白紧握着他的手:“非常感谢你的忠告,请问贵姓?”
那人摇摇头答说:“同是天涯沦落人,也不必问姓名了。”说完,挣脱了手,掉头就走。
金雄白想送出门外,那人做个手势拦住了他;然后将门启开一条缝,向左右看清了没有人、才一闪身而去。
由于来客这紧张的动作,越发增添了金雄白的神秘恐怖感;一个人坐了下来,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