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。
麻仁节微阖双目,不愿见这莽夫耍狠,转身便走,沿着长廊走出不远,却又猛地顿步,燕匪石心事重重跟在他身后,险些收不住脚步撞上,紧急闪了个身,狼狈地稳住身形。
顺着麻仁节的视线望去,宗怀昌仍旧在挥拳猛打,那司戈卫士像是个布偶死人,任由摔打,不吭声也不求饶,满脸是血,状极可怖。
“莫要惊动旁人,暗地里查一下他”麻仁节轻声吩咐道。
“是,总管”燕匪石领下了差事,再回头看,惊觉司戈卫士的可疑,他们三人身边的亲近人,无人不知宗怀昌暴戾,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,这人如此情形下却不出声求饶,定是心神紧张,失了常态。
范阳县衙,云集文武高官,文官以冬官侍郎宋璟为最高,武官以前军总管麻仁节为首,愁云惨淡。
宋璟面前摊着一份濮州刺史姚崇呈上的行文,行军大总管苏仁师强令地方州县粮饷改道,暂弃涿州前线,先行支应中军军粮,濮州作为粮秣转运之地,姚崇首当其冲,他行事谨慎周全,虽不得已从命,发了粮秣支应中军,也同时向胜州武三思、涿州郑重处行文说明情况。
“苏仁师老倌儿莫不是要作死?”不出意外,宗怀昌又爆豆了,苏仁师不只坏了他们立功的大好良机,连他们的粮秣都要抢,简直是欺人太甚。
宗怀昌嚷嚷了一声,却无人搭理他,众人沉默着各自盘算,郑重艰难开口,“涿州遭围困已久,百姓生计维艰,怕已无力捐输军资,眼下若无外粮援助,便只有弃城后撤,至崇州、蔚州一带坚守”
“百姓……”张九节吐出这个词,自己也觉得没有滋味,叹口气,不再多说。
“至云州的水泥驰道已然筑成,到涿州可朝发夕至,可否请令狐都督通过此路输送粮米?”宋璟对驰道极有信心,负载再大的车马都能通行无阻。
“只怕引来突厥……”郑重与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