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经过数次试探,契丹的虚弱之态,愈发暴露无遗,麻仁节强抑兴奋之情,令燕匪石和宗怀昌二人紧锣密鼓整顿军备,预备择日突袭。
动身前夜,一纸严令降下,兜头就是一盆凉水,他笑不出来了。
行军大总管苏仁师发来军令,措辞前所未有的严厉,“……本大总管闻报,契丹各部动向有异,将有大动,兵锋指向涿州孤城,命前军麻仁节等人所部,专责助涿州守卫城池,不得妄出,不得轻动,若有违令,贻误军机,军官斩首,士卒不叙功勋……”
“贻误军机?”宗怀昌伸手抢过军令,撕扯成碎片,扔到地上,连啐几口浓痰,怒吼连连,“贻误他奶奶的腿儿,他苏仁师才是贻误了爷爷们的军机,我呸”
麻仁节恍若未见,眉头紧蹙,埋头沉思了一番,再抬头时,森冷的眸光在亲信和护卫们身上一一扫过,他想的要深一层,苏仁师突然发下这份军令,要么是真的察觉了契丹异动,要么是拦着他们谋取大功,无论是哪一种可能,都代表着他们身边有那位苏大总管的眼线,率先出击的谋划已经暴露,若是不然,军令如山,苏仁师完全犯不上用如此凶狠的说辞。
形势比人强,胳膊拧不过大腿,苏仁师官大,又总责军务,不要了脸面,要抢下这桩首功,他实也没有挣扎的余地。
“宗将军不必动怒,木已成舟,照大总管安排行事便可”麻仁节按捺住胸中波澜起伏,平静下来,负手踱步,“既是大总管令我们协助涿州守城,便守城罢了,清清静静的,大总管得了功勋,想来也不会忘了我等先行之功”
燕匪石也难得开口说话了,“麻总管所说极是,我等重兵入城,范阳县城粮草不足,该当去寻郑都督商议一二”
两人相视苦笑,唯有宗怀昌不管不顾,跳着脚不停叫嚣咒骂,苏仁师的祖宗十八代一一照顾到,到了兴头上,耍起了拳脚,揪住一个司戈卫士饱以老拳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