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了第二个问题。
他是不想让顾浅秋担心,季半夏默默咬住嘴唇。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,他怎么可能对顾浅秋没感情呢?
“你在哪里?什么时候回来?昊昊吵着要爸爸讲故事呢……”
季半夏没有再听下去。她调转视线看向窗外。初秋的夜晚,已经开始有落叶了。
家长里短,柴米油盐,爸爸,妈妈,可爱的儿子。谁能说这不是幸福的人生呢?
傅斯年拒绝她,是多么正常的事。如果是她,大概也不愿意人生半途洗牌。
傅斯年也许对她有感觉,但也只是有感觉而已。这感觉,还没强大到能对抗他现有的一切。
傅斯年接完电话,沉默了一阵,才轻声对季半夏道了句:“谢谢。”
他没有扭头,没有看她。态度客气而疏远。
“不客气。”季半夏也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。她有很多问题想问,她想问傅斯年,为什么会疼成这个样子?是哪里在疼?什么原因引起的?为什么要靠止疼片,为什么不采取更有效的治疗?
可是,傅斯年的态度,让她一个字也问不出来。
就在季半夏犹豫要不要下车时,傅斯年忽然开口了:“你看到了,我经常要靠止疼片来维持正常的生活。”
他终于看向季半夏,眼神安静,唇边甚至还带了点自嘲的笑意:“季半夏,我没你想的那么好。我甚至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。”
他声音中的悲凉,让季半夏的喉咙一下子哽咽起来。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音调:“你……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?”
四年前的傅斯年,身体好得像一头公牛。
“车祸。”傅斯年低头看着方向盘:“四年前,我遭遇过一场车祸,之后,每当天气不好或者换季,关节就会痛。”
季半夏不知道该说什么,这一刻,她真的很想紧紧抱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