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恍恍惚惚的,有些不真实感。他已伸手叫来侍者:
“给她一杯冰茶,给我一杯黑咖啡。”
那幺,真的是他了?该死!她在心中咒骂。世界那幺大,你那儿不好去?跑到斜阳谷来做什幺?这儿是我的地盘,是我最先来这儿玩的,你们一定要逼我出去,像那些幽灵逼那颗小黄豆似的,逼得它走投无路吗?
他从她手里取走了那杯“血腥玛丽”。
冰茶送来了。他把茶杯直送到她唇边。
“喝一点!”他依旧是命令的。“会让你舒服一些!你一定开始头晕发热了,是不是?”
不喝!不喝!偏不喝!谁要你来!谁要你来管我?她的身子一偏,半杯冰茶都洒在衣襟上,又冰,又冷,又湿,她悚然的打了个冷战,脑筋有些清醒了。思想就疯狂的奔驰起来,那受创的感情蓦的回首,像那桌面的小幽灵一般,一口咬住了她,咬得她又痛又惊又怒又无处可逃。
“你来做什幺?”她开了口,语气里带着怨恨、愤懑,和极深极切极沉重的绝望。“我不认识你,如果你无意间走进来看到了我,你也不该过来!我不认识你!”
“我不是无意间走进来的,”他说,盯着她,她的憔悴和绝望像鞭子般抽痛了他的心脏。“我有事找冠群,”他解释着。“他家说他在这儿,我打电话来找他,晓芙告诉我,你一个人坐在这儿喝血腥玛丽!所以,我来了……”他蹙紧眉头,眼底的火焰在跳动,他下颏的肌肉绷紧了,似乎在努力压制某种思想。她看着他,即使是在半醉的头晕目眩中,她也可看出他正陷在一份矛盾的挣扎里。“我不是无意间进来的,”他终于说出来:“我是为你而来的!”
“哦!”她轻哼着。“你为我而来?你来看一个会打十二通电话的坏女孩,怎样度过她的晚上?好,你看到了!”她点点头,开始感到酒意的发作了,她眼前的他,忽然变成了好几个,她笑了。“你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