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者走来问她喝什幺。她看着饮料单,觉得有个饮料的名称很符合现在自己的心情,她想也不想的说:
“血腥玛丽!”血腥玛丽送来了,她啜了一口,才发现居然有酒味,她一生也没喝过酒。但是,那冲进胃里的热力把她刚刚在屋外受的寒气驱除了不少,她就再大大的啜了一口。然后,她低头玩起“小幽灵”来。她自己的“幽灵”开始沿着迷魂阵般的道路奔驰,四个“小幽灵”从四面八方来夹杀她。很快的,她的“幽灵”被一个“红幽灵”一口咬住,那“红幽灵”还发出“呱呱”的得意之鸣,她暗中诅咒,再开始一局。
她一局一局的玩了下去。侍者又来问她喝什幺,她再叫了杯血腥玛丽。于是,她也一杯一杯的喝着血腥玛丽。喝得浑身都热了,额上也冒汗了,她和四个幽灵苦斗,你追我逃,我追你逃,忙得不亦乐乎。她心里沉甸甸的压着怒气,她还在极端的悲愤和刺激中,她要干掉那些幽灵,她要一个一个的吃掉它们!偏偏,她总是走上绝路而被四面夹杀。她很生气,很绝望,她认为自己就是那颗黄色的“小可怜”,总是逃不出“被吃掉”的命运。她握操纵杆的手因用力而发痛了。
忽然间,有个阴影遮在画面上,有人坐到她对面来了。讨厌!她想,拾起头来,对面却赫然坐着那个她最不想见,最怕见,最痛恨,最要逃避开的人──顾飞帆!
她闭了闭眼睛,吸口气。我眼花了,她想。我喝了酒,她想。绝对不是他!绝对不要是他!老天!请你不要让这个人出现!她再睁开眼睛,顾飞帆仍然定定的坐在那儿,定定的望着她,眼珠深黑如井,会把人吞进去,让你永世不得超生!她再吸气,抓起那杯“血腥玛丽”,正预备大大的干它一杯,可是,突然间,他的手就压住了她握着杯子的手,压得又紧又用力,他的声音里带着命令意味:
“不许再喝这个!”不许?他有什幺资格“不许”她做什幺。她注视他,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