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他的那份。那人笑着往后退了一步。女工作员于是反问小梅:是谁叫你来领钱的?
看见董丹这时脸都白了,小梅叫他别担心:她没告诉对方是他董丹叫她去的。女工作员找来主管,两人不怀好意地朝小柜走来,要看她的身份证件。
“你给他们了吗?”
“我干吗给他们?”
董丹往椅子背上一靠。还好,没有身份证,他们就查不出什么来。他心里承认,带小梅去混吃是个馊主意。她条件还不成熟,就让她去应付那些又凶又多疑的人是很危险的。一阵不忍,董丹牵起小梅的手,把她拉过来,坐在他的膝头上,然后把脸贴在她刚洗过的头发上,轻声地问:“最后你怎么离开的?”
“他们不让我离开。”
“什么?!”
他们不让她走,除非她把她的身份证件交出来。她则说,除非他们付她钱,否则她不会亮出任何证件。董丹以为自己听错了,他看过妻子耍横的样子。她这种乡下出来的女孩,一旦碰到有人欺负她或者她的家人,那张嘴可不饶人。
小梅接着说,那帮人盘问不出什么来,只好让她走。董丹心事重重地拨着妻子的头发,把整件事在心里又过了一遍。该死,真不该带她去,更不该把她一个人留下,让一大盘凶光毕露的鱼眼珠子瞪了一回,再让那群凶神恶煞、专拣老实人欺负的家伙又瞪了一回。
第二天下午,董丹又去了一个记者会,看不出任何异常,熟人仍然跟他打招呼。高兴过来要他拨电话给陈洋安排访谈时间。她自己拨过好多次,都是他的未婚妻接的,说老头儿现在身体不好,不方便接电话。
“我想给你看样东西。”董丹把她拉到一边,把他这些天爬格子的结果递给她。
她从头读到尾,又回去读开头。
“哪儿来的烂文章?”她怒气冲冲地问道。高兴向来会对拙劣、混乱的文笔发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