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后那边也是这个意思,太后吩咐了,郡王旁的都不必忧心,只好生在府上养伤就是了。”
“谢太后父皇恩典。”鹿知山重重叩头。
在段氏不住的咳嗽声中,太监挥着浮尘出了王府,两个侍卫忙得扶了鹿知山起来,在地上跪得久了,膝盖疼得刺骨,他咬着牙走到段氏面前:“你怎么咳嗽这么厉害?可请太医来看过了?”
段氏苍白的脸上浮上不正常的*,牵了牵唇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,眼角漾出细细密密的眼纹:“王爷不必挂心妾身,都是老毛病了,用不着惊动太医院。”
鹿知山又看了一眼段氏,才道:“如今我虽不在御前得脸,你却也不必为了我处处隐忍,到底你还是郡王妃。”
段氏双目一红,声音跟着暗哑起来:“谢郡王挂心。”
那天鹿知山在房中躺了整整一日,没有一个人登门,想着上一次他回京,这王府门槛都快被踩烂了,从皇后嫡子到各府管家下人,简直不给他留一刻闲,鹿知山不由得自嘲地勾了勾唇,趋利避害原本就是人之本性,更何况又是生在天家。
只是鹿知山没想到,那天他见到了穆南枝,那是他第二次瞧见她,中间却整整隔了十二年,一个轮回,猛然回首,如梦似幻。
穆南枝来的时候,鹿知山正在膳房用晚膳,他睡了一整天,晚膳是敞开了吃的,穆南枝被管家宋福引入膳房,就瞧见男人端着饭碗坐在桌边,男人身形魁梧,显得面前的这檀木圆桌倒生生小了三分,桌上三菜一汤都是简单样式,而且男人吃饭用的不是细瓷小碗,反倒是个大出两倍的汤碗,一双粗糙的大手端着碗握着筷子,吃饭多,用菜少,很是豪放不羁,与穆南枝往日见惯的优雅皇子没有半分相似。
“郡王,郡君来了。”宋福上前对鹿知山道。
“哪个郡君?”鹿知山转身过来,等瞧清楚站在膳房门口少女的眉眼,鹿知山不由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