橘红色的花开得嫣然夺目 , 我突然来兴致 , 踩着折叠木梯爬上树冠 , 修剪参差不齐的花枝 , 记得祖宗说,他最痴迷爱惜我的不世故,我从不索取物质,也不抱怨他的冷落 , 笑脸相迎 , 不闻不问,他说我听,他藏我不强揭 , 他的苦恼与棘手 , 进了我的屋子,一丝一毫也不剩。
其实谁不世故呢,权贵眼里女人所谓的不谙争斗 , 不过是高明狐狸精的掩护罢了。我若没十分的心计,一腔遇鬼斩鬼 , 遇神杀神的气魄,同行的作弄早砍得我灰飞烟灭了。
小装怡情,大装自伤。和赌博大同小异。
我修了几支,正屏息静气的剪一枚错杂的花蕊 , 紧闭的院门喧哗着敞开,两名保镖护送一袭靓丽红裙的蒋璐笑呵呵走入,保镖眼生,我在澳门多日,他们没在我跟前晃悠过,大约是宾馆照顾蒋璐的马仔,他们搜寻院子,见只有四名马仔立在墙根下守着,放松了警惕 , 谄媚的语气说,“劳恩小姐日夜颠倒,这会儿睡觉呢 , 蒋小姐直接去二楼就是。”
“我盼了豪哥八天。”
马仔语重心长的讨她欢喜,“蒋小姐 , 豪哥心疼您 , 让您多休息,您误解他的情意了。”
“哦?不是劳恩小姐在推三阻四防备我吗。”
“蒋小姐高估我了 , 你当我闲得难受,和你过家家呀?”
我猛地插了一句嘴 , 吓得马仔一激灵 , 蒋璐也顿时止步,我指缝微松 , 蔓延了铁锈的剪子倒栽葱坠落,巧得很 , 戳裂了大理石瓷砖搁置的旧花盆 , 插得瓷实,土沫子喷涌 , 有几滴溅在她眉毛 , 她捂着倒退,原本还浑浑噩噩的脸孔 , 掠过一抹愤懑狰狞 , 她知和我硬碰硬争吵得不偿失 , 演技是胜利的法宝 , 很快强迫自己恢复静谧,“程霖,你脾气半点没改,堂而皇之给我下马威。”
马仔弯腰捡起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