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要听这些,她到底得了什么病。”
医生摇头,“器官衰竭太快,药物无济于事。”
衰竭。
乔苍身子一晃,保姆急忙搀扶他 , 指尖才触摸到,便忍不住啼哭,低低喊先生。
他袖口内僵硬的手臂,仿佛被风干的泥塑,没有温度,没有血肉。
他良久才沙哑着嗓音问,“还有救吗。”
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,“您高价聘请我的团队为夫人续命,我们拼尽一身医术,可事实无情。”
他跌坐在椅子上,茫然望着某一处虚无的空气 , 失魂落魄,万念俱灰。
所有力气都被一根巨大的针管抽离 , 摆脱他的每一寸血,每一寸骨 , 他留不下 , 也不愿留。他呼风唤雨,四海臣服,世人都说他无所不能 , 可他终归留不住心爱的女人。
他看向床上安静削瘦的何笙,她了无生气的面庞 , 她不给任何回应的模样 , 她不再笑,不再闹 , 不再吵。他痛得挖心蚀骨 , 痛得握紧拳头,手背一缕缕青筋仿佛要冲破皮囊,血流如注。
他捏碎床头的花雕,碎木片扎入指尖 , 心脏的剧痛将肉体的刺疼消融,他没有知觉。
乔苍是一只不可降服的猎豹 , 是一头草原勇猛的雄狮。
在何笙倒下那一刻,他便失去那份凌厉。
被她难以忍受的病痛,被她不愿他担忧而强颜的欢笑 , 被她糊里糊涂反反复复的几句话,消磨击垮。
窗外的秋意 , 很浓很浓,比往年都要浓,甚至比他心上那汹涌而出的绝望还要浓。斑驳如墨的树影投射在玻璃 , 映照他眉目之间 , 他是如此格格不入,哀戚死寂。
不知多久后,他声音内带一丝轻颤问,“还有多少时日。”
医生说不离进口药物,少则一周,多则两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