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蜡黄,眉眼了无生气 , 像一张被搁置太久,遗忘在沙土下的纸。
昔年的常锦舟,明艳活泼,盛气凌人,她喜欢穿艳丽的裙衫 , 喜欢出风头,短短数年,物是人非 , 大约这才是脱胎换骨。
我愣怔时 , 她抬起沾满奶油的脸,“你真好。”
我停在她耳畔的手一颤,她眯眼笑得单纯,将蛋糕放在地上,用两只手挡住自己唇,眼睛瞥向门口,确定穿着白褂的护士已经走远,她恶狠狠说,“比这些只会逼我吃药的母夜叉好多了。”
我扯出一丝笑容问她们逼你吗。
她点头 , “她们还打人,揪住头发往嘴里灌难吃的东西。”
她手指了指窗台,“我每次就爬上去,可我今天摔倒了,她们才抓住我。”
我喉咙一阵滚烫发紧 , 酸涩的滋味冲入鼻梁 , 蹿到头顶,我闭了闭眼睛 , 深深呼出一口气,“以后不爬窗子了,我找一个温柔的阿姨照顾你 , 好不好。”
她呆呆伸出舌头,舔了舔嘴角的奶油,“不骂我吗。”
我说不 , 再也不会。
她忽然掉下眼泪,我不知怎么 , 找手绢给她擦脸 , 她推开我的手 , 趴在地上爬向一只破败的柜子,从最底下摸出一枚发卡 , 她小心翼翼吹去上面珍珠沾染的浮尘,似乎这是她最宝贵的珍藏,她爬回来递到我面前,“送给你。”
她生怕被人抢走,故而抓得很紧 , 我问为什么送给我。
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,脸有些泛红 , 侧过身靠住墙壁,大口吃蛋糕。
我握住这枚发卡,再一次翻涌的酸涩比刚才更重,更强烈 , 眼前已经覆盖住一层浓雾,几乎下一秒便会凝结为雨。我不记得自己在这世上斗了多久,几乎每一个人闯入我的生活,都带来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,屠戮 , 厮打,掠夺,算计 , 我一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