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是朋友,但与乔先生不熟 , 今天过来的事,麻烦你保密。”
护士接过钱叠好塞入口袋,“我明白。”
我们跟随她跨过铁门 , 往楼宇深处走,许是对这地方打心眼里排斥 , 总觉得空气冷飕飕的 , 寒得头皮发麻 , 拢了拢衣衫也不管用,鸡皮疙瘩一层层往外冒。
我脚下迈出得很迟疑 , 若不是阿碧在旁边搀扶着,我都打了退堂鼓。我不怕鬼神,更不怕人心叵测,却很怕这些分明是人,但又不像个人 , 她们要做什么常理永远无法揣测。
长长宽宽的回廊飘荡着哭声,笑声 , 唱戏声,凄凄惨惨戚戚,从每一扇房门内溢出,突如其来的一只苍白枯瘦的手伸到栏杆之外 , 朝我奋力挥舞,我隔着惨淡的白光看清那是怎样一张脸,苍老的,青灰的,皮包骨的 , 晦暗无神的,她朝我咧开嘴笑,问我要不要花。
我停下脚步 , 好奇问,“花?”
她从口袋内掏出一抔破碎的卫生纸 , 隔着栅栏扔在我身上,哈哈大笑,捏着嗓子唱戏般嚎了一声茉莉花!
她拍着手跳脚,“这些花都送给你!”
她不知为什么这样高兴,转身离开门口,往屋子里面跑去,我追上几步,看到她在窗前不停的旋转,跳舞,直到失去平衡和方向,跌倒在冰凉的石灰地 , 她神情忽然变得空洞,歪着头呆呆和我对视,嘴里念叨着你这个贱人,又是你。
我心口仿佛压住一块巨石,百感交集 , 千丝万缕。这些女人 , 她们都曾年轻明媚过,都曾对这个世界每一份感情怀有期待 , 直到颠沛流离,饱受欺骗,伤痕累累 , 成为阎王殿前的绝路上苟延残喘的疯子。
阿碧抖了抖身体,“她们都是因为什么疯的,怎么这副鬼样子,她们认不得人了吗?”
护士说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, 还能认得旁人吗。送来就是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