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苍突如其来降临这趟颓败无人的冗巷,打破沉寂深夜,没有任何风声与预料。他不容抗拒的话更令我茫然,我 间他为什么。
他个子髙出我许多,我如果不仰头,鼻梁只能抵达他胸口,他轻而易举将我笼罩禁锢在他怀中,像一棵树, 容纳了一片叶。
“没有原因,按照我说的做。”
他喷洒在我头顶的呼吸,染着浓烈的烟味,他最近似乎抽得更凶了,我每见他一次,都是烟不离手。他戴在脸 上的狐狸面具,不曽随着我挣扎而坠落,银白光束迷离清浅,胜过这巷子水一般的榕榕月色,清俊,毓朗,风华 翩翩。
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,敛去了温柔明亮,而是复杂的,冷冽的,深沉又压抑。
我和他从熟悉到陌路,分离了整整十三天。
十三个日,十三个夜。
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最是消磨。
我爱乔苍没有像爱容深那样习以为常,仿佛清晨推开窗看太阳,入夜合上窗看月亮,理所应当,如影随形。容 深渗透进我的生活,我的青春,我的岁月,我的悲欢,他在与不在,我都记着,都念着。
我爱乔苍更颠沛流离,更惊心动魄,更跌宕彷徨,更犹豫不决。
一株罂粟。
世人痴迷它的颜色,痴迷它的味道,忍不住靠近,拥有,釆撷,又知道它的毒会上瘾,会丧命。
我不能光明正大,不能理直气壮,我爱他躲躲藏藏,若即若离。
揣着半颗心自我救赎,生怕被他吃掉,成了无心的骷髅。
放晴后的云南之夜,雾气昭昭。周边万籟俱寂,没了声息。
我抬起手掌,抚摸他未被遮住的半张脸,他的唇濡湿炙热,在我指尖微弱颤抖,他来得太匆忙,太急促,顾 不上停歇片刻,车马和随从一个都没带,只有他自己,从边境的西双版纳,到达几趟街道之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