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一样冲出树洞,仰起狼头,冲着参天树缝中昏暗闪烁的星光月光,“嗷——”地一声长嚎。扑棱棱、扑棱棱,四下里惊起了无数昏鸦睡鸟,呱呱乱逃。草丛中、灌木后,无数悉悉率率的声音响起,长长短短的嚎叫,此起彼伏地激荡整个树林。
“撤!快撤!”徐克绍真的急起来了。昌祺和天南星怎么会在这里?不明就里的她,伤了自己也罢了,别坏了大事!“撤!快撤!”马蹄声慌乱杂沓,急速往西南奔逃。然而咸池大约是听出了天南星的声音,打着响鼻又惊又喜地反而要迎上去!
徐克绍大急,猛拉缰绳,双脚连踢马腹,呼喝道:“咸池,走!快走!”咸池无奈,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又望,跟着队伍去了。
莽大人狐疑地问道:“六爷的马怎么了?”
“没怎么,大概被这乐声惊了!莽大人没事吧?”
“没事,快走!”
昌祺出了树洞,口中赤琼花吹奏不停,声音已经尖利起来,杀伐之音渐重。追上去乘他们头昏眼花,让天南星领着虎豹豺狼对付他们。是不是太残忍血腥?昌祺迟疑着,听马蹄声渐渐远去,颓然放下红花,坐到了马鞍上,半晌侧头道:“天南星,你也不忍心伤他,是不是?追都不追,假意在这里干嚎!”
天南星被主人说中心事,“汪”地前爪捂了捂脸,趴到了她的脚边。
“我没怪你,我也是一样,与他为敌,感觉怪怪的。”昌祺说着,眼眶渐渐湿润,“在南京七年,他对我们那么好。就是最后娶丹珣姐姐,肯定也是不得已的。爹爹到底是个犯人,我又不像丹姐姐那么聪慧乖巧讨人喜欢……”
狼崽“汪汪”两声表示反对,昌祺抚摸着天南星顺滑的毛皮,继续说道:“你当然帮我,觉得我好,可是江南贵太太阔小姐该做的那些,我学都学不会。针黹女红、作诗填词,甚至管家算账,真难啊!还有那么多人要请安问候、笑脸敷衍,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