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是,”徐兴忙答道,“海青天那时就在应天府推行一条鞭法。名字是比较怪,其实很好懂,就是将过去按地、户、丁分别征发的徭役,改为按土地人丁征收宝钞银两,不再由纳税户轮流征收解运,而由官府自行征收募人。一条者,就是把力役银差和其他杂税合编为一条。”
蓼汀见徐兴面对着自己认真解释,还掉了一句文,不由笑了:“谁跟你讨论国家大事呢!一条鞭也好,两条鞭也罢,和我们有什么关系?”
“不是这么说,蓼汀姑娘。”徐兴忙道,“徐家的田地一向都是魏国府统一掌管,东园的地和西圃的地根本分不开,连愚园的一份,旁支的不少家都在里头!每年的租子数目不小,各家都指着这开销呐!要不徐旺徐荣也不至于这么坚持,就是知道这事情的分量!”
“丈量最多量量民田,我们家的不应该要量吧?”
“是啊,太太!徐旺就是这么和歙县衙门说的,可是那个县令横得很!说是朝廷旨意‘庄田、民田、职田、荡地、牧地,一概从实丈量’!”
徐兴满脸愤慨:“徐旺再争,就被打伤了回来,要是此后收租困难,徐家各户的日子都不好过啊!”蓼汀是跟太太的大丫鬟,传闻还要嫁给六爷做簉室,徐兴可不敢得罪。
“是啊,太太,徐兴说得对。徐旺徐荣算老成的,这么多年出门办事从无差错,肯定是歙县衙门做得太过分了。”俞碧珝道。
郑夫人冷冷哼了一声:“就是不老成,也是我们徐家的管家,哪里轮到他一个小小县衙门打了?”
众人都愣了愣,没想到太太更护短。“那是,俗语说‘打狗还得看主人’呢!”蓼汀忙笑着附和。
“徐兴,去找朱之蕃,就说我说的,让他赶紧去将军山,把大爷六爷叫回来。”郑夫人顿了顿道,“到家了一起来见我。把徐荣也带上。”
“是,太太!”徐兴大喜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