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每个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。
刘三贵听到自家闺女这般说,再联想到先前刘老夫人的话,心中暗恼这老夫人要摸黑自己,便连忙作答:“当初,我家初起之时,我曾教导过你们几个,咱家,虽只是耕读之家,却也是行得端,坐得正,便依循古人,做那积善之家,不过是个门房罢了,母亲即已喝斥过,这事便作罢。”
刘正信要打发了门房,刘老夫人拐着弯儿要保住那门房。
于刘稻香一家子儿言,不过是个守大门的,她家才来京城,这脚根还没站稳,自是不能事事操之过急。
至于刘稻香为何先前要把这事给捅出来,无非,就是为了摸黑刘老夫人。
刘正信能坐上都指挥使这个位置,可见其人并不是傻二缺,刘老夫人今日明着是替刘三贵着想,却也并不能让刘正信感动。
只因,刘老夫人忘了,这个家,迟早都是要交给刘三贵的。
刘正信想着,留下来给自家孩子练练手也是不错的。
到底是乡下出身,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学会。
屋外寒风呼啸,天空中终于飘起了零星的雪花,随后竟有越下越大之势,长廊外的假山、花池上,很快就披上了一层薄纱。
刘稻香两辈子都生活在南边,只觉得周身寒气侵袭,冻得她瑟瑟发抖。
她紧了紧自己身上的长袍,低眉顺眼的坐在那儿,眼神望着清冷的木地板,顺着这方向往上移去。
不时,目光便触及两个福寿紫铜香炉,再过去,便是两个烧得旺旺的熏笼,刘老夫人的脸色十分的红润,此时,正拉着张桂花说着家长。
挨着刘老夫人另一边坐的,就是刘正信,他的位置正好在熏笼边,大抵是因为太热,刘正信额际微微冒出汗珠子,叫了老夫人的另一个大丫头画眉,给他取了帕子过来擦汗。
刘老夫人似被惊动了,忙问:“可是太热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