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不是的,递过名片。嵯峨道彦,从阿纯那儿听说过这名字。
他说他拿着我和阿纯的照片,在大一点的画具店一家家找,因为那是唯一的线索。看来是一得知我几乎每天去那家店就守在那儿了,真厉害。
他问我住在哪儿,我没说,他也就没再问。他说,有一点他先说在前头,任何时候他会去当阿纯的辩护律师,不管官司要花几年都会坚持。他说得很坚决。我问精神失常时犯的事算不算犯罪,他说,阿纯不是精神失常,是意识沉睡,而京极的意识在控制他的身体。他说自己在法庭上也会这么主张。
他说想问问情况,希望能跟我常见面,我说我会给他打电话。他说我一定很痛苦,但一定要努力,这对我多少是鼓励。真的筋疲力尽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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食指生疼,大概是键盘敲得太多了。又坏了两个键,“哆”和“咪”不响了,这样,能发出声来的只剩下九个音了。我不知道用它们能演奏什么曲子,就自己编,曲名叫“脑的赋格”。
这是什么?钢琴发出奇怪的声音。
不对,是门铃声。到这儿之后第一次听到门铃啊。没有客人来过,也不希望有人来。是谁来了?
我以为她——画的模特儿会出去开门,可她不在,不知是不是出去买东西了。这几天她常常不见人影。我该小心了,接近我的人会在这种时刻出卖我。
没办法,我站在门后,透过门镜往外看。外面站着个不认识的男人,戴着眼镜。
像是感觉到里面有人,那男的说:“我是隔壁的。”我不说话。隔壁的跟我没关系。
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,见怎么等也没人答应,像是烦了,有些不高兴地消失在门镜的视野里,脚步声也渐渐远去。
我回到屋里,又在钢琴前坐下,接着作曲。琴键怎么也不够。咣当,咣当,咣当,要是再有个像样的音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