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“是谁照顾他的?”“是我母亲,她当时还正常。”“原来是这样,那您母亲真是吃了不少苦。”“我也这么想,不知我父亲过世时她是不是也觉得松了一口气。”
接下来加贺隔了一轮呼吸的时间,问道:“您是这么想的吗?”“嗯,因为照顾他真的很困难。”加贺没有点头,不知为什么,他瞥了松宫一眼,又把视线转回前原身上。“常年相依相伴的夫妇之间有着旁人无法洞悉的深厚情感,所以他们才能忍受照顾另一半的辛劳。我想他们可能也会有要逃避的心情,甚至也还会有希望对方早些离开人世的念头。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天,他们一定不会感到轻松。当他们从照顾对方的生活中解脱出来时,又将会面对强烈的自我厌恶情绪的困扰。”“……您的意思是?”“他们会认为自己做得还不够,会感到另一半以如此的方式迎来生命的终结是凄惨的,从而自我责备,有时这会使他们患病。”“您是说我母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得病的?”“这我不得而知,我只能说老年人的内心世界是极端复杂的,当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死亡时则更甚。我们所能为这些老人做的,只有尊重他们的意愿。无论他们的行为看起来多么愚蠢,对他们本人而言都有着非常重要的含义。”“我想……我向来是尊重母亲意愿的,虽然我不知道我母亲现在是否还拥有所谓的意愿。”加贺直盯着说着这些话的前原,微微笑了笑。
“是吗,那就好,我对提起这些无聊的话题感到抱歉。”“不。”前原说着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。加贺看了看手表,站起身。“那么,能不能和我们一起把您母亲领出来?”“好的。”昭夫说完也离开了座位。加贺回头望着松宫点了点头,示意他跟上来。
当他们来到里面的房间时,发现春美坐在门口处。她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坐在走廊上的母亲,后者蜷缩着身子蹲坐在那里,依然如磐石般一动不动。“我们想把您母亲领出去。”加贺在春美背后说道。“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