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下,没有看对方的脸。他躲在母亲背后,仿佛是要借此遮掩他那瘦小的身躯。“你能不能过来一下?我有点事想问问你。”松宫说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。直巳低着头走近餐桌,坐在了椅子上。然而他为了避免正面面对警察,斜过了身子。
“你知道案件的经过吗?”松宫开始发问了。直巳的下巴微微向前伸了伸,这应该就是他点头的方式了吧。“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“刚才。”直巳声音若有若无地答道。“能不能把时间说得再精确一点?”直巳瞟了母亲一眼,然后把视线转向墙上的挂钟。“八点左右。”“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?”直巳沉默着,当昭夫以为他可能不明白问题的意思时,他却眼珠朝上翻着看向父亲。“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些?”他的声音中带着怒气。他可能认为自己什么都不用做,或许八重子是这么告诉他的。儿子杀了一个小女孩,还能有这样的想法,这令昭夫都感到难为情,但是现在也不方便教训他。
“警察先生说,我们的所有家庭成员他都要问一遍。他问你什么,你就回答什么。”直巳表情不耐烦地把眼神撇向一边,昭夫真恨不得大声质问他有没有搞清目前的状况。“是谁告诉你案件的经过的?”松宫重新提问道。“刚才,爸爸和妈妈……”后半句没了踪影。“能不能告诉我他们是怎么对你说的?”直巳的表情中浮现起混杂着紧张和胆怯的神色,看来他毕竟也明白此时决不能露马脚。“他们说奶奶杀了一个小女孩……”“然后呢?”松宫盯着直巳的脸。“他们还说爸爸把那个小女孩扔到公园里了,是银杏公园……”“接下来?”“他们接着说瞒也瞒不住,要去报警。”“还有吗?”直巳的面部肌肉不愉快地扭曲着,眼睛也不知是望着什么地方,半张着嘴,像一条口渴的狗一样露着舌头。
昭夫想,自己的儿子又摆出了那张平时的脸。当他做了坏事,被追问得无言以对时,一定会有这样的表情。虽然原因都在于自身,可是当事情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