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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班后,三穗回到新宿的公寓,那个男人才打来电话。
“是我。”
“都等你好半天啦!”三穗急不可耐地说。这个电话真有些让人心焦,等得她坐立不安。“我先问你,不来和我一块吃饭吗?现在就来吧!不然的话。可就不跟你说那件事啦!”
她有些醉了,趁着醉说了句真话。她希望这是交往的开端。男人,有着使她神往的东西。
“今晚恐怕不行。”电话那端的男人,脸上似乎掠过一丝冷笑。“明晚再去吧。不过,你还得再说说……”
“好吧。”她很有些失望。会拒绝来一个女人公寓的邀请,这种男人也实在少有。在这点上,她感到了他刚毅的气质。她期待着明天晚上。
“那只鸫鸟是被汽枪打下来的,她七月中旬拣的,听说到八月末就死了。香烟的事嘛,是这样的,烟一钻进鸟笼,鸫鸟就扇起断了的翅膀,使劲一张一合的。”
“是这样……”不知为什么,他的声音有些忧郁。
“那么,死的时候什么样?”
三穗躺到床上,通过空间的电线,把洋子的话向他叙述了一遍。
据洋子说,鸫鸟的翅膀断了,不大愿意吃食。喂它鱼饵。才吃一点点。也就是在死前的五、六天,它用它那小嘴,一口口地啄香烟冒出的烟,好象感到自己非死不可,就吸上烟了。
死的前一天晚上,洋子把鸟笼挂到窗前。一轮明月升上天空,月光就像透过香烟的过滤嘴冒出的一缕淡蓝色的轻烟,从院子里的树丛中飘浮而下,落到鸫鸟身边,于是,正蹲在笼子里的鸫鸟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立刻急促地扇动起翅膀来。
它扑打的相当激烈。洋子还以为是猫或蛇什么的来了呢。可到跟前一看,却什么也没有。洋子眼看着已经衰弱不堪的鸫鸟又突然发出一阵狂乱。那简直就是一种发疯般的狂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