充满的,却是纯种马那无家可归、终生奔波的深切悲哀。
大约行驶了两个小时,车停下了。似乎遇到了检查。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和说话声,但一句也听不清。还有一辆接一辆汽车发出的刹车声。从车里可以清楚地看见拿着涂有发光漆的棒子、摇着红灯的武装警察。杜丘在黑暗中紧张地瞪大了眼睛。
车门打开了。但随即又被关上,安然无事。
车重新开动。杜丘出了一身冷汗。他已做好了万一落入圈套或是万一被出卖的思想准备。尽管只能听凭命运的摆布,但他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可怜地束手就擒。无论如何,要象幸吉和金毛熊那样,经过一场拼死决战之后再被抓住。如果现在被捕,就如同从洞里抱出一只失去反抗能力的动物一样。矢村那轻蔑嘲笑的面孔,在眼前时隐时现。他实在不想成为一条被倒抱着尾巴的狐狸。
被严密关闭所引起的恐怖感越来越厉害。他感到,这样下去,空间将更加狭窄,成为束缚身体的桂桔。他记起了孩提时钻洞玩时产生的那种恐怖。死掉也好,被捕也好,都等到出去以后自由自在时再发生吧!他真想这样大叫。
牵引车风驰电掣地驶向充满不安的黑夜。
黎明前,到了千岁。车停了,响起开门声。马牵出去以后,板壁打开了。
“能走吗?”年长的人问道,“快出来!”
这声音,把杜丘从梦幻中唤醒。不是圈套!他抱住肩膀,下了牵引车。
“多谢您的关照。”对于自己先前的疑心,杜丘感到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快走吧。被人发现,我们也要受连累。”话里没有一丝怜恤与安慰。
“能告诉我,这是什么地方吗?”
“这是千岁市内的工场街。”一直往前走,就到街中心,可以叫辆出租汽车去车站。跟你说,以后不要再给那位小姐添麻烦了。”
“啊,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