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得比先前更加修长,脸上气色很好,头上戴一项明黄罗面生丝缨冠,足蹬青缎凉里皂靴,蓝缎绵袍外罩一件石青江绸夹金龙褂,腰间的一条铜镶宝珠三块瓦的带子露在龙褂外头,手里托着一串蜜蜡朝珠,一身装束齐齐整整,显得神采奕奕。
鳌拜正打量时,康熙开口了:“你近日身子可好?”
“承皇上垂问,”鳌拜在椅中欠身答道,“老臣素有头风病,近年来不时发作,眼见得是愈发不济的了。”
“你要善自珍重,现在国家大事太多,总要依重于你。”康熙回头吩咐张万强,“前儿达赖喇麻朝觐时,曾进上天竺国的天麻,还有那件老山参一齐拿来赏他。”
这是早已预备好了的,张万强答应一声,“扎!”从几上捧下来两个明黄缎面的匣子,转身双手奉上。鳌拜先谢了恩,接过来放在跟前茶几上,问道:“皇上召见,不知有何宣谕?”
“没什么要紧的事。”康熙淡淡说道,“这是浙江巡抚的折子,昨儿黄匣子递上来。见你并无批语,想找你来议一下,总要有个办理宗旨才好。”
鳌拜心头不禁一宽,原来为这个,拘谨戒备的神情也就消除了。这个拆子说的是前明遗老黄宗汉、李哲、伍稚逊等人在杭州搞什么名士大会的事,并将他们写的诗歌也附在折后。不外风花雪月之类,但其中隐喻却颇有违碍之处。即便没有,就这些人常常聚在一处,也是颇令人耽心的。鳌拜不加批语,并不是觉得不重要,而是难以措词,又不好意思为这事去请教班布尔善商议,在手中因循几天,终于还是将原折拜了黄匣子递上来。现在既然皇帝垂询,觉得倒不如由皇帝亲自来办为好。想到此,鳌拜干咳一声道:“这些人最难办,说是要面子,其实是观风色,奴才也并无善策。”
“朕尚无善策,才想到找你来问一问呀!”
鳌拜想了一阵子才回答:“这等人原是前明遗老,受恩深重,要他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