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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晋阳北门大开,并州刺史带着僚属缓缓而来,个个高冠博带,颇有汉家威仪。王述带着族中长老自然也在其中。背后还有一屯骑兵,那是护送王晋上任的郡兵。刺史此时只是一个六百石俸禄的监察官,远远没有几年后的州牧那样威风八面。然而,刺史毕竟代表朝廷,两千石的太守还是要给些薄面的,至于暗地的利益交换自是不消说的。
看到诸位大人前来,王晋连忙缓步上前,含笑一一见礼。缓步是身份,含笑见礼是低调,王晋宦海多年得偿所愿,他可不愿意留下一个小人得志的风评―――士林中自有一些臧否人物的大师,一言可定人生死,那是万万得罪不起的。
一番寒暄酬酢,众官自是说了许多暖人心的话儿,爱护、嘉勉、期许当然还要带着一点请托之意。王晋也是雍容揖让,敷衍地极好,花花轿子人抬人,这是官场的铁规矩。并州刺史虽然只是六百石的监察官儿,比不得两千石的太守,可是位不高权特重,帮忙到不见得有效,帮倒忙就是歪歪嘴的功夫。至于衮衮诸公,一个个都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地盘。要想坐稳太守的位子,就要进行一系列的利益交换,此刻更是马虎不得。
不过小半个时辰,众官一一应酬完毕。王辽兀自拉着王翰的手说个没完,王述哼了一声,王翰连忙顺势挣脱了,上马坐定。王晋一拱手:“诸位好意,王晋心领了!山高水长,自有相见之日,王晋就此别过!”说完一带马,一溜烟去了。众人屹立片刻,各自回程不提。
为了争这个军侯,王翰足足被禁足了三个月,心里早长了草。如今海阔凭鱼跃山高任鸟飞,心中万分舒畅,一打马,冲在了最前面。这一冲就是三个时辰,足足一百六十里。正好到了一处驿站,忙不迭下马歇息。
半个时辰后,大队人马才姗姗来迟,王忠一下马,就劈头盖脸训了王翰一顿。“少爷,这荒郊野外的,鲜卑人经常入寇,一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