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名声真个已传到了五羊城里,那多半是丁亨利的口头之辞。我淡淡一笑道:是么?在下倒觉得藉藉无名,不足挂齿。
丁亨利道:楚将军,我确是听好几个人说起过你。他们说,那时你虽然只统领数百人,但日后必定会大放异彩。嘿嘿。
他最后笑的两声大有深意,也不知是取笑还是别的,总之不会是真心赞许。我也不以为忤,道:丁将军见笑了。
丁亨利正了正神色,道:楚将军好生歇息。此番楚将军若有闲暇,不妨请来指教一二,让小将一观楚将军高才。
我心中一凛,他是在挑战么?只是他的话仍然说得温文尔雅,不卑不亢。我道:多谢丁将军关心。丁将军也请早点歇息吧。
丁亨利又施了一礼,转身向外走去。临出门时,又转过头道:留步,不必送了。其实我根本不是送他,只是何从景正要上车,丁西铭已经到了门口送行,我也不能不去。
何从景坐上了车,撩开车帘,微笑道:两位天使敬请安歇,事情我们后日再行详谈,明日多睡一阵吧。
他的这番话中也有深意吧,丁西铭已是乐得眉开眼笑,道:多谢何大人,多谢。
这慕渔馆不知是派什么用场的,好象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宅第,却只住了很少的下人。我和丁西铭的住处被安排在两幢楼的三层上。进了屋,我推开窗,坐到窗台上。那两幢楼相对而建,小巧玲珑,掩映在荔枝树间。晚风徐来,微风中似乎也有荔枝的鲜甜香味。
我看着外面,一棵荔枝树离窗子很近,有根树枝斜伸过来,上面累累的满是果实。我伸手摘了一颗,小心地剥着。这种祥和平静的气氛,我已很久很久没再经历过了。
正剥着,门上忽然有响动。那多半是送水的下人,我道:进来吧。
门开了,进来的却是一个女子。我登时想起了何从景所说的让我领会妙处的事了,她就是来陪宿的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