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武侯低下头。
这穆善才是南国琵琶圣手,听说我们围城时便在高鹫城中,后来不知所踪了,多半也已死在围城中。
武侯抬起头,似是自言自语道:“四十多年前,我与穆善才在帝都会过一面,他传给我以琵琶指法吹笛之技。不知不觉,四十多年了啊,怪不得我见你的琵琶竟能与我这支《马上横戈》相应和。”
她忽道:“君侯的笛曲妙可入神,但兵刃之气过重,我最后已散乱不堪,难乎为继了。”
这话既可说是恭维,也可说指摘。武侯却也不以为忤,道:“正是啊。我自知久在行伍,只怕血中流出来也是刀锋的寒意了。唉。”
最后那一叹如同从心底发出。
不为人所知的武侯竟然还是这样一个人?我惊得目瞪口呆。也怪不得吧,武侯能成为一个百战百胜的名将,帝国立国以来的战将,据说武侯也可排到前十位了。如果我仅仅只凭勇力,那大概永远也成不了名将。
发现自己想的居然是这些,我突然有点对不起她的感觉。
也许她的父兄便是死在我的刀下。现在,她已只成了一班要送给帝君的女乐中的一个了。不知为什么,我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对战争的痛恨。
如果,战争没有发生,南国依然是一个行省,人们安居乐业,那有多么好啊。
我站在城墙边,正胡思乱想着,忽然,西南边发出了一阵巨响。武侯站起身,眺望着远处,道:“反击开始了!”
西南边,火光飞起,烟焰张天。几乎所有在城头的士兵都涌到城墙边看着那处。
对蛇人的反击终于开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