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,她突然睁开眼睛,左手紧紧抓住我的左手,我的身子立刻颤抖了一下。
“医生,能稍微等一下吗?”她小声地说道。
护士停住脚步。
“夏宇,我现在好想听《年轻的白杨》,你,你能唱两句吗?”她望着我轻轻说道,那眼光温顺而流露着几分恐惧。
“校园里大路两旁,有一排年轻的白杨,早晨你披着彩霞,傍晚你吻着夕阳,啊,年轻的白杨……”
这是母校北广的校歌,我小声地哼唱,她认真地听,渐渐地,脸上露出浅浅的笑……
“进去吧,医生。”她说完,向我们微微点了一下头。
这时,我把左手上一个紫檀木的佛珠手链摘下,戴在她的手上。这项佛珠是在禅宗祖地少林寺开的光,她的大爱会给予它更高的法力,我相信能保佑她的平安。
推车进入手术室,门渐渐关闭,她还在望着我,那种眼神从她的眼睛里我还未曾看到过,纯净得没有一丁点修饰,我能读到里面有一种坚毅,还有其他……
门紧紧关上,我愣愣地站在门前,很久很久……
与此同时,她的母亲被推入另外一间手术室。
手术室外休息厅里,我、周嵩和她的姨妈在焦急地等待。
两个小时,漫长得足以让沧海化为桑田;等待像山谷里奔腾的河,汹涌而仓皇。心中虔诚的祷告,一分一秒都未曾停止,唯恐一丝的怠慢会惹来任何意外。
我在休息厅里默默地来回踱步,莫大的紧张蔓延至每个毛孔,同时感觉有一座山岳重重压在胸口,连呼吸都困难起来。
“别太担心,一切会平平安安的!”周嵩过来搂着我的肩说。
“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?”我喃喃地说道。
“放心好了,身体上的伤很快就会康复,而她对妈妈的爱会让她一生都感到充实而满足,不会是你想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