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到这个份儿上,徐璠也不好再说什么。他跟郭掌柜出了巡抚衙门大堂。
六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。徐阶为官四十年,也就攒下了十万多两银子的家当。
徐璠面露愁容。
郭掌柜道:“徐公子不必为难,德云棉布行的出资的那四万两,全当是做生意赔了,我给主家贺夫人写信禀报就是。我想贺夫人亦能体谅徐公子的难处,不会计较这四万两银子的。”
徐璠虽然经常坑爹,可他为人却极为义气,他道:“自古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当初找你支垫这笔银子,说好了是借。我是不会赖账的。我知道六爷家的产业大。可他的产业也不是河里发大水冲到他家门口的!”
郭掌柜道:“您的意思是,您一人承担下这六万银子的损失?可这不是一笔小数目。徐老首辅那儿。。。”
徐璠叹了声:“事到如今,也只能把这件事告诉我爹。让我爹写信,跟海大人求求情了。哪怕是少退一些地也成啊!”
徐璠硬着头皮,回了家。将事情的原委全部告知了徐阶。
徐阶气的白胡须都快翘起来了:“跟你说了多少回了!你愿意做生意,我不拦着你。可你不要想着什么一本万利!你爹我为官四十年,得罪了多少人?重利之下,说不准就有别人挖好的坑等着你往里跳!做些本小利薄的小生意也就罢了!你倒好,死活听不进我的话去!”
徐璠一脸沮丧的表情:“爹,这回的确是我大意了。光想着六万两买六千亩上好棉田稳赚不赔。谁能想到作为中人的于谦竟然是个骗子手。”
徐阶冷笑一声:“这骗子手,还不知道是京城里哪位一二品大员派到江南来的!你以为他的目的是为了那六万两银子?错!搞臭我的名声才是他真正的目的!”
徐璠问道:“爹,那现在怎么办?退田么?”
徐阶摇了摇头:“要是把田全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