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棺材:“怎么,你要参人?”
海瑞点点头:“没错。我要参的那个人地位太高,折子递上去,我的人头定要不保的,所以准备了这口棺材。”
贺六道:“让我猜猜你要参谁。参宛平县令李彬么?他的干爷爷是司礼监的吕芳,你怕吕芳会加害于你?刚峰兄,你只是个六品官,还轮不着你得罪吕芳。李彬设立粥场时,锅里的筷子倒了,是掉脑袋的罪名。我以北镇抚司的名义处置了李彬也便是了。”
海瑞摇头:“区区县令,我还不屑于参。”
贺六问:“那你是要参告老还乡的前任吏部侍郎向守礼?他这个人虽然吝啬,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罪过。当初严党擅权,他终归没有倒向严党。”
海瑞又摇头:“我参一个早就告老还乡的官员干什么?”
贺六惊讶道:“难道你要参内阁的那些阁员?你要知道,他们也很难。这两三年一直在勉励维持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国事倾颓至此,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?”
海瑞依旧摇头。
贺六叹道:“你该不会是想参司礼监的吕芳吧?我劝你不要这样做。皇上现在将吕芳当作了一条咬人的狗。这条狗,皇上还是要用的,你参不倒他。”
海瑞站起身,正色道:“我参的这个人,身份比内阁首辅徐阶、司礼监掌印吕芳都要高!”
贺六咽了口吐沫:“难不成你要参我大明的储君?我告诉你,别做傻事!裕王宅心仁厚,心系百姓。他今后继位,定能整肃朝纲,革除积弊。他是天下百姓的希望啊!你若要参他,我贺六第一个不答应!”
海瑞大笑三声:“贺六啊贺六,你当我海瑞是糊涂蛋么?裕王是什么人,我跟你一样清楚!我怎么可能去参他!告诉你吧,我要参的那个人,地位比裕王还要高!”
贺六凝视着海瑞,良久才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五个字:“海瑞,你疯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