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不过路生多少次让你去,你就是不去,不能说他问得没有道理。”
“不是我有意不去,真是工作走不开。他有的是来北京的机会。”她对母亲解释,生物工程正在突破性发展的前夕,一个崭新的世界在科学家手中打开,她是国内基因工程关键项目的主持人,项目也到了关键时候,还弄什么探亲俗套不成?
“那么,你了解他的工作吗,关心他做的事吗?”母亲问。
“你说三峡工程?”柳璀说。“我看过一些论辩文字。技术方面的事,我没把握,什么移民问题,发电问题,防洪问题,生态环境问题,文物问题等等。但是争论的基本点――人应当不应当改造自然――这点,我觉得反对意见者幼稚了。人一直改变自然,过去一直在改,今后还会改,这也是我的本行。”
“看来你很了解他的工作。”母亲眼神飘到缸里汨汨冒泡的大金鱼,那两条狮子头羽尾斑斓的金鱼。“你们应当是好好的一对,都在‘改造世界’。有什么别扭可闹?好好聚聚,好好谈谈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,两人都太忙,就是没有什么必要特别赶去谈什么话。”她沉思了一阵,不太情愿地说,“恐怕是有一点变化,两人都互相搭不上话头了。自从他当了那个总经理之后,我也无心听他的事,他也无心听我的事。”
“夫妻长久分居,绝对不是好事。”母亲突然抬起头来,看着她。“你不会是对男人不感兴趣吧?”
这话应该她说,自从父亲不在世后,母亲一直寡居。有一次柳璀看见母亲的神情很孤寂,觉得母亲早就应该再嫁个人,不过这种事不用她劝,反正父亲是抗战牌老干部,寡妇的福利照顾得好好的。母亲住在这个僻远的高干区自有道理。
她把话扔回去:“你以前不是一直警告我对男人防着点,别太迁就。”
“结婚前别太迁就,”母亲耐心地说,“结婚后就是得迁就。你应当明白